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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4:陈年旧事

104:陈年旧事

“皇后心下焦灼,却无法插手朝政,心急之下,只得求助于仙人。然而直到此时,皇后才知道,仙人早已逝世,只是怕皇后在这种关键时刻分心,所以一直没有告诉皇后。”

容花一阵唏嘘,仙人一声痴情于皇后,连临死之前都这么为皇后着想,可惜世事无常造化弄人,到底没能得到回应:“那之后呢,太子去做质子了?”

千暇似乎有些恍惚,闻声愣了片刻方才回神,敛去眸中情绪:“仙人似乎早有预料,除了皇后的幼子,他后来又在山间捡到过一名孩童,比幼子大两岁,仙人看他可怜,收之为徒。至此刻,皇后有难,孩童也已长大成人,此时接皇后的求救信,念及师父生前深情,临死前都念念不忘,也念及师弟,孩童决定亲自护送太子。”

“不想他国本是野狼之心,皇后的国家投降称臣献供都不行,非要赶尽杀绝。那孩童原是功夫也不差,到底年幼,中了奸人诡计,不及看清敌人面孔,便被下了毒。此后与太子失散,辗转许久后才得知,太子早已死去,思及皇后和师弟信任的眼神,他没敢再回去,不知家在何方,游荡在天地间。”

容花直到听到这里,才知道千暇在说什么,他眸中的茫然和悔恨做不得假,容花长叹一声,抱住千暇,半晌无声。

“那,那个国家呢?”

千暇只回抱住容花:“我没事,那个国家如何,已经和我无关了,我不能为了我师父的感情奔波一声,活在懊悔里十多年已经够了,以后的日子,我只想和你一起。容花,我给你赎身,好吗?”

容花弯眸浅笑,应道:“好。”什么春芳阁,什么青楼,怎抵这个男人的一抹温度。

千暇开心的像个孩子,遗失了十数年的少年时光,被那朵曼珠沙华夺去的天真,在这个时刻,似乎都已经得到了足够的补偿。他抱起容花,在凉亭中旋转,满池的荷花胜放。

……

“容姑娘,小姐有请。”不知哪个没有眼见的奴仆打断了二人的郎情妾意,千暇回头狠狠的瞪了那个奴仆一眼,奴仆一脸无奈,他自然是看到两个抱在一起,可是总不能不顾自家小姐的命令吧。

容花红着脸推开千暇,理了理有些乱的衣襟,冲那奴仆回道:“你去同商小姐说,我这就去。”

“是。”仆人闻声如获大赦,忙退了回去,将这方天地重新留给二人。

“好了,商姑娘约我今日起舞贺今夏无旱涝。”容花口中这样说着,目光却黏在千暇身上,半晌不舍得起身。

千暇失笑,伸手揉了揉容花的发:“好了,等我给你赎身了,有的是时间腻味。不过,今日不许给他们跳舞,以后,你只能跳给我看。”

容花张口想要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,却还是咽下,眉眼间俱是笑意,改口道:“好。”

千暇执起容花的手,二人一并踏入正厅,果然已经到了报完账的时候了,厅中舞姬纷纷起舞,流纱满空飞,端的是一派繁华盛世。

二人执手一并踏入的时候,还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了,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是鄙夷的,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妓子这般亲近,实在是有失体统。其中也不乏有爱慕容花却没有勇气的人的酸味。

穿过人群,容花冲千暇点头,转身步入后台。

千暇目睹她的背影不见,这才走回冷映月桌边。

见他一脸的春风得意,冷映月挑眉,怎么觉得容花似乎是眼圈红了一样。只道:“谈妥了?”

千暇扬眉,眼中的笑意晃如日光:“嗯哼!”

见他还傲娇上了,冷映月放心的点头,有情人太少,能见她们幸福,会让她觉得,世上还是有真正的爱情。她一贯不喜自己对事物的看法有所偏颇,前世爱情的失利,她一直在有意的去平复,总不能万一属于她的良人到来的时候,她因为前世的那个渣人却怯场了。

这边闲话的时候,舞姬的舞蹈也进入了尾声,按节目单,接下来出场的就是容花,千暇将注意力放回厅中。

报节目的是老管家:“今儿我家小姐特意邀了容花姑娘以一舞前来贺此番盛夏之喜,老奴今儿也能跟大家一并饱眼福了。”话毕,老管家笑眯眯的退场,众人俱是期待为多,毕竟容花盛名在外,听闻当初花魁大赛,仅以上妆就玩盖令一名妓杨柳的唱和舞蹈。

萧萧曲声传来,如清泉,如皓月,在这微显闷热的初夏,显得很是沁人心脾,似乎脑海中的纷乱都可以随之而起,眨眼间见春林初盛冰雪初融,一派万物复苏的新春气象,另人心生喜意,不自觉的弯了唇角。

众人往声音传来之处看去,只见容花一身荷色广袖流仙裙,手持一柄横笛,丰润饱满的红唇贴在翠色的玉笛上,端的是引人一亲芳泽。千暇心中暗道,真是一个妖精,不只是吹个笛子都这般撩人,只恨不得将容花整个人都裹回去藏起来。

笛音清越,惹人沉醉,只不过到底不及歌舞有趣且雅俗共赏,片刻后就有人不耐烦道:“不是说容花是来跳舞的吗?干吹来吹去有什么意思,不如来给老子吹萧啊,大家伙说,是不是啊,啊哈哈哈哈……”

仿佛沸水里丢入了一颗石子,这次跟风的人没有那么多了,有的是真的会品味,被打断了不爽,有的则是聪明,知道今日几番事宜下来,冷映月必然是不好欺负的,这个容花既然跟冷映月身板跟着那个男人走这么近,说不定冷映月还会回护,现在冷映月风头正入日中天,连商怡宝此时恐怕都难挡其锋,可不是什么得罪人的好时候,不跟这个笑话也罢。

容花面色瞬间冷了下来,作为花魁,和珑香看中的继承人,她从未受过这种侮辱,当下面色一片冰冷,看中那人的眼神再不复往日似嗔似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