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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(1 / 2)





  “呸!”奉卿搂住商娘子的腰,又爱又恨地瞪着商娘子,“你这女人敢跟他走,我就杀了你。”

  商娘子并不动怒,只是祈求地看向商韬,忽地下跪道:“官人,求你成全了我们吧,就说我死在这边了,不然,阐儿、释儿又怨我,奉卿是万万不能领回家里去的。”

  奉卿因商娘子站在他这边,得意地冲商韬翻白眼,全然没有一丝教养。

  “娘亲。”商琴见商娘子打定主意要走,不由地慌了神,忙去拉她,“娘亲,也未必要走,奉卿……”因不能替商韬下决心,便又祈求地看向商韬。

  商娘子道:“阐儿、释儿是要读书做官的人,何必叫他们两个因为我羞于见人。奉卿他被穆行教坏了,回去了定会生事。求官人放我们走吧。”

  商韬怔住,脸上一丝表情也无,呆呆地看向商娘子,十几年夫妻,七年前将她找回来,原以为是苦尽甘来,不想偏又遇上这等事,再看奉卿,见他虽皮相尚好,但被穆行教导的流里流气,且他对着商娘子都恶语相向,若见了商老太太、商略等人,只怕他会闹得更厉害。

  “……先离了这林子再说。”商韬道。

  傅惊鸿、傅振鹏也不知该劝说商韬还是劝说商娘子,先不提这是商家的家务事,单说此时商娘子、商韬二人所思虑之事,就不是他们所能想到的。

  商韬的眼睛从商娘子身上离开,转过树下青苔,又滑过枝上野果,总没有个停留的地方,“先离了这林子,我送你去城外庄子里养伤,过几日,雇人送你们去五台山。我在那边有几个相熟的大师。”艰难地将话说完,转身便向前走。

  傅惊鸿忙去将商娘子扶起来,奉卿一颗紧张的心落下来,扯着商娘子的袖子得意地哼哼。

  商娘子什么都没话,摸了下商琴的头,用手按住胸口的伤,便拉着奉卿跟着商韬慢慢向山下去。

  因商家出了这事,傅振鹏等人都不敢说笑,好半天,傅振鹏摘了一枚野桃树上的桃子,擦了擦,凑到商琴嘴边:“人家是投桃报李,今日咱们投李报桃。”

  商琴这会子因商娘子走得慢,便也慢慢地自己走,冷不丁地看见傅振鹏递了桃子过来,先吓了一跳,随后伸手去接。

  傅振鹏犹自感慨道:“当年我抱着你的时候你才定点大,如今都亭亭玉立了,也不知将来要便宜哪个妹夫。”

  “振鹏哥哥!”商琴低声道,又瞥了眼商娘子,便将桃子给奉卿递过去。

  奉卿并不接,还气着商琴将他绑了,冲商琴吐了一口口水。

  商娘子从商琴手上接过去递给奉卿,奉卿才得意地接过去啃。

  傅惊鸿大抵也觉此时太过沉闷,于是走到商韬跟前,有意问:“琴儿的亲事……”

  “已经看好了东街私塾先生家的小儿子。”商韬此时并不想说话,面上虽镇定,心里却是一团乱麻。

  傅惊鸿识趣地沉默,快到山下,远远听见有人喊爹,商娘子听见是商阐、商释两个过来了,忙惭愧、羞耻地拉着奉卿躲在树后。

  “爹,娘呢?”商阐问。

  商略也过来了,问:“你媳妇呢?”

  商韬回头看了眼,将跟着过来的人看了一遍,见商娘子已经躲开了,便说道:“来迟了一步,没救出她。”

  商阐、商释二人闻言不见有人抬人出来,闹着便要进山去找。

  商略看商韬神色不对,对两个孙子骂道:“闹什么?想叫你父亲丧妻之后又嗓子?老实回家安慰你祖母去。”

  商阐道:“爷爷,可是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……”

  “这些事自有我们,赶紧回去。琴儿也回去。”商略说罢,便叫人拉着商阐、商释二人走,又叫人抬商琴走。

  商琴看了眼傅惊鸿,又瞥了眼树后的商娘子,见竟是不能当面跟商娘子告别,于是冲着山里磕了三个头,上了商略领来的轿子走了。

  商略等人都走了,才问: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
  话音落了,商娘子拉着奉卿出来跪下。

  商略心道不妙,看了眼那此时好无礼数,只顾着啃桃子,将桃子啃得满脸都是的奉卿,低声急促地问商韬:“你要将他领回去?!”

  商韬咬了咬牙,依稀尝到嘴里腥甜的味道:“芊草要送他去五台山,然后在山下守着他。”

  商略松了一口气,见是商韬说的话,便不提这话,对商娘子说:“起来吧,既然你心意已决,也只能如此。”

  “……是,多谢父亲。”商娘子磕了两个头,拉了拉,想叫奉卿给商略磕个头,见奉卿只是撇嘴斜眼去看商略。

  商略原不想受奉卿的头,转身看向傅惊鸿,“傅兄弟,咱们过一旁商议早先之事。”

  “好。”傅惊鸿冲商娘子一拜,又冲商韬拱了拱手,便随着商略去了。

  ☆、41大义灭亲

  商韬亲自去送商娘子、奉卿两个去庄子里休养,商略拉了傅惊鸿、傅振鹏一起商议。

  傅振鹏对此事知道的不多,因此不多嘴,只是在一旁听。

  傅惊鸿将蓝布包袱拿出来叫商略先看一遍,商略见了那包袱,便叹道:“果然祸根是在薛家,当初我便劝说老爷好歹给薛家官人一半功劳,彼此在朝中也能有个依靠,老爷偏不听。”

  傅惊鸿道:“商老太爷,那就这样定了,回头叫人将谢家的东西拉出来,平清王、凌郡王带了东西亲自去给皇上看去。到时候您老人家做人证,少不得要吃一些苦头。”

  商略道:“早料到了,商家对老爷忠心耿耿几辈子,今日之前,我也不曾做过对不起老爷的事,如今就算是大义灭亲了,便是有人骂我不仁不义,我也受了。”

  傅惊鸿道:“商老太爷您是个明白人,如今虽是太平盛世,贪官污吏却数不胜数。合该将谢大人推出来,杀鸡儆猴。”

  商略点了点头,若是谢蕴不放他们一家出来,亦或者放了人之后,不再拿那些贪来的银子将商家绑在谢家身上,他今日就不会答应做出检举谢家之事,怪只怪谢家贪心不足,太会算计,竟是将商家子孙后代都算计上了。

  话不需多,傅惊鸿、傅振鹏立时将蓝布包袱送到凌郡王手上,凌郡王又请了平清王来看,随即便瞧见商家从城外庄子里运来几十口箱子,凌郡王、平清王见了,不由地大吃一惊,不曾想过谢蕴在京外竟是比旁人所想的猖狂。

  皇帝见了那些箱子,只说了一句“日后五年修缮水利的银子有了”,便着靖郡王主审此事,平清王、凌郡王协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