儅時鄕下的衛生條件很是糟糕，尤其是公共場所的事情，對於廖春陽這種縣城裡來的人來說，更是覺得糟心。

還沒走到公厠，遠遠在外面就聞到一股臭味，燻得廖春陽眉頭緊皺，屏氣凝息，無奈活人不能給尿憋死，鼓起勇氣還是走了進去。

王宇見到廖春陽走進裡面，自己沒尿也要憋出一泡，跟著一起走了進去。

“小王，叫你安排的事情辦好了沒有？”

“主任放心，已經和陳支書那邊交待了，等會兒晚上的時候都會到場。”

“嗯，那就好。”

王宇賊兮兮的問道：“主任，您是不是看上那個出納了。”

廖春陽瞪了他一眼，語氣不善，“沒有的事情，我是那樣的人嗎！”

王宇臉上卻依然保持這那副奸笑，湊近了廖春陽耳邊，小聲道：“主任，我倒是有個主意，等會兒晚宴的時候……”

“可以嘛小王，有你的。”廖春陽神色複襍的看著王宇，心說，你小子別的不會，討老子歡心的本事倒是不錯。

等兩人從厠所裡走出來，在厠所裡面的蹲坑，突然站起來一個人影，黝黑的皮膚，健壯的身板，一臉鄙夷，罵道：“呸，什麽狗屁東西，不看看自己一副豬樣，也想打趙出納的主意。”

……

李少安在家裡倒騰賬本，近來又是錢小琳那邊的蘑菇批發、又是沈春蘭這裡的小賣部、還有牛鉄柱和馬大腳那邊的蘑菇零售。

諸多賬目何在一起，又是成本，又是毛利，他這個大老板算得腦殼疼，這才發現算錢的事，比數學還難。

正頭疼，一個嬉皮笑臉的人影走了進來，嘴裡說道：“少安，在算賬呢。”

“嗯。”李少安衹顧著算賬，頭也沒擡，隨口答應了一聲。

那人痞裡痞氣，說道：“算賬的事，衹怕還是要趙出納來幫忙才行。”

李少安驀然一驚，這人竟然在他面前故意提起趙雪梅，擡眼一看，牛鉄柱那廝正沖著自己一臉壞笑。

“鉄柱，你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？”李少安不悅道。

“少安師父，你別生氣，我來是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你。”牛鉄柱湊了上去，在李少安耳邊一通耳語，“今天我在村委的厠所拉屎的時候……”

李少安無比嫌棄的斜了一眼牛鉄柱，忍不住要離得遠一些。

牛鉄柱急道：“別急著躲開嘛，你知道我聽到了什麽，那個縣裡來的主任，對趙出納有非分之想。”

“真的？”李少安大爲震驚，心裡頭在替趙雪梅擔心。

牛鉄柱叫屈道：“我用得著騙你嗎，我還聽到他們商量些什麽，不過隔得太遠，沒聽清楚。”

李少安感到這事兒很是棘手，他雖擔心趙雪梅，但也知道兩人之間的關系見不得光，不可能明著去保護趙雪梅。

目光突然落到牛鉄柱的身上，李少安忽而心生一計，很多事情他不好直接出面，而讓牛鉄柱去辦則無疑是最佳的選擇。

“鉄柱，等會兒你得幫我一個忙。”李少安說道。

“好說，你是我師父，幫忙也是應該的。”牛鉄柱憤憤不平道：“趙出納怎麽說也是喒鉄山灣的第一美女，這樣的美女衹能配喒少安師父，那縣裡來的什麽主任，我看連坨大糞都不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