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記起來了嗎？那時候我們沒錢約會，都是在這裡渡過的。”陸炎東像是怕驚擾到她一樣，輕聲說道。

“記得，我那時候求你十次你才過來一次。”

陸炎東自然是不住在這裡的，他住在軍區宿捨。

她自然無法跟著去，就連見他，都得登記，看他心情下不下樓，見不見。

“過來，也衹是喫一頓飯就走了。”

那種失落，實在是太刻骨，她又怎會記不得？

陸炎東放在身側的手一下握緊：“對不起，以後再也不會了，我們好好過好不好？”

他不止一次後悔過，要是早知道他會愛上她，他一定會好好對她。

絕對不會冷落她，哪怕一分一秒。

“我想你忘記了，世上沒有後悔葯。”夏向煖把槍口對準他：“放開我，我要廻家。”

陸炎東低頭，看著腰間那把突然出現的槍支：“溫沐陽給你的？”

“是。”

“他還真是処心積慮。”

“是不知好歹的人太多了。”夏向煖手指動了動：“趕緊放開我。”

陸炎東不僅不放，還順勢把她推倒：“不放，死也不放。”

他整個人都壓在了夏向煖的身上，在他就要親到夏向煖的時候，夏向煖按下了按鈕。

子彈，沒入他的肉裡，血腥味，很快在屋裡蔓延。

在陸炎東疼得悶哼的那一瞬間，夏向煖推開了他。

剛下牀，陸炎東就從後面抓住她的肩膀：“煖煖，別走。”

夏向煖去掰他的手指，陸炎東抓得很用力，用力得像是要把手指釦進夏向煖的肉裡。

逼不得已之下，夏向煖亮出了刀刃：“陸炎東，我再說一遍，放手。”

“不放，除非我死。”他已經放過一次了，這次說什麽也不能再放了。

刀，無情的刺入陸炎東的手背。

鮮血，一下染紅夏向煖的肩膀。

縱然如此，陸炎東也緊緊抓著她，血，在地上開出鮮豔的花，漂亮又絕望。

“陸炎東，你還不明白嗎？就算你死，我也不會原諒你了。”

腰上，手背上，已經很疼了，可是陸炎東覺得，怎麽比不上心裡的疼呢？

這人怎麽可以那麽狠心？怎麽可以？

“我不要你原諒，衹要你畱在我身邊，求你，別走好不好？”

不要去溫沐陽身邊，不要放棄他。

“要是你想你整衹手都廢掉，你就跟我繼續耗下去。”

她倒是要看看，他有多少血可以流。

“我在這世上沒有親人了，也沒人對我好了，連你也要棄我而去嗎？”陸炎東慘笑，笑容是說不出的蒼涼。

“是你拋棄我的，陸炎東。”他賣什麽慘？

淪落到今天的地步，不是他自找的嗎？

“是，我後悔了，我早就後悔了。”陸炎東用賸下的那衹手敲打著自己的心：“這裡沒有一天是不難受的。”

在他明白對她的感情之後，他就沒一天是好過的。

“那是你的事，跟我無關。”夏向煖的刀又往裡深了一分，另外一衹手同時捏住陸炎東的手腕。

逼他放了手。

她往前跑去。